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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曹老三说：“我一个朋友在南京也是开钱庄的，他是偶然中听一个喝醉了的锦衣卫军官说的，听说他们那里的钱庄都换了大铁公司的牌子，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出错■生意防得今天防不了明天，只要你一出错，东厂的狗就会闻风而至。”

    曹老二说：“这皇上到底想干什么？难道他真想把天下的产业都吃下来？”

    曹会长想了想说：“万事小心为妙，我明天去打听一下，相信他们还要给我几分面子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也只有随大流。你们要记住出头的椽子先烂，出头鸟还是当不得的。”

    就在南方各地的人都在揣测天启鼓励大家都加盟大铁公司的用意时，北京乾清宫里，徐光启也在问同样的问题。中秋节的第二天，天启让高攀龙、刘宗周和徐光启到乾清宫议事，让他们针对大铁公司这一个多月的行为作个评介。听天启说已经有近一半的工场、矿场以及多半的钱庄都加盟大铁公司，挂上了大铁公司的牌子运营时，徐光启也惊讶地问道：“皇上真想把天下的产业都吃下来？”

    天启摇了摇头说：“朕并不想把所有的产业都纳入大铁公司名下，那样不太现实也没有任何好处∞今天招你们来也有议一下此事的意思，朕已经有了一些考虑但要你们各人从自己的职责上说下看法，最后综合起来定个章程。但在这之前朕想跟徐大人商议一下修路的事。”

    徐光启说：“皇上把赵率教的人分了一半规整皇庄田地水塘，另一半人在皇庄修路修水渠，臣看他们都做得很有章法。皇上的皇庄现在已经不多，估计今年修完了明年他们也没有什么事了，到时候根据效果再让他们去各地修路吧。”

    天启摇头说：“他们都是有功之臣，先是在宁远一带修城墙修箭塔，后来又在南关一带伏击女真兵消灭了两万人，可以说是战功卓著。刚刚在运河边安顿下来准备修河，前两月又听命赶到京里为灾民修房建屋，这次在皇庄修完路规整完田地后，朕准备让他们去全国教授、监管修河修路之事♀人好用也不能狠用，让他们教人做事比直接让他们做事效果要好得多。”

    徐光启说：“皇上仁慈宽厚还念旧，是臣等的福气。如果真想只让他们教人而不是直接做事，那就可以在他们中抽出一部分人来，反正皇庄现在也不大，能种庄稼能灌水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天启点头说：“他们修路的材料好找吗？不要在皇庄用好材料在外面又找不到那么多的修路材料，那样就失去了推广的价值。”

    徐光启说：“臣亲自去看过，他们修路先夯土夯结实然后加碎石铺平，最后用石灰、碎砖沙、粘土做成三合土铺表面。为了避免路面积水，他们将路修成微拱形状，两边挖沟种树，既利于排水也方便遮。只是听邓玉函说过，他说他们泰西的书中有记载，说有个叫古罗马的国家在修房子时用石灰和冒火的山上产的灰混合，这样混合起来的灰遇水就变硬修房很好用。可惜大明没有冒火的山，不然的话做些这种灰该多方便。”

    天启听了一惊，心说难道邓玉函的书中提过怎么做水泥？想了想对徐光启说：“让负责翻译的人加快点速度，跟他们那个上帝有关的书先丢一边，没有神的书先翻译♀个什么石灰加火山灰混合起来的什么灰的书先翻译过来，既然是泰西人带来的知识，他们又是飘洋过海来的，就把这种灰叫洋灰吧。没有冒火的山没有关系，我们可以自己生火不是？管它什么石头先抓过来烧成灰混合一下再说，能遇水变硬的就是好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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